覆盖了小半张床单:**爸爸为什么?**那四个字,像四把烧红的烙铁,
狠狠地烫在我的眼球上,烫穿了我的颅骨,直抵灵魂深处。“啊——!!!
”一声凄厉得完全不似人声的嘶吼终于冲破了喉咙的束缚,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。
巨大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袭来,眼前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,
血红的墙壁、女儿的床、那行刺目的血字……一切都疯狂地旋转、扭曲、碎裂。膝盖一软,
我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,膝盖骨撞击地面的钝响被淹没在自己的嚎叫里。
整个世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血红,和那四个字在脑海里疯狂盘旋、尖叫:爸爸为什么?
爸爸为什么?爸爸为什么?!---刺眼的蓝红警灯无声地旋转着,
将窗外夜色切割成诡异的光带,映在客厅冰冷的地砖上,
也映在每一个穿着制服、神情肃穆的警察脸上。那光芒像冰冷的蛇,无声地爬行,
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,给这刚刚经历过地狱屠戮的空间又添了一层非人间的压抑。
我蜷缩在客厅角落那张冰冷的单人沙发里,身上胡乱裹着一条警员好心递过来的薄毯。
毯子粗糙的纤维摩擦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,带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痛,
却丝毫无法驱散那股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寒意。
指尖依旧残留着妻子脖颈断裂处的触感——冰冷,僵硬,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滑腻。
乐乐床上那片刺目的猩红和那四个血字,更是在我眼前反复闪回,
每一次闪回都像一把钝刀在缓慢地锯着我的神经。“林默先生。
”一个低沉、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。我猛地抬起头。
负责现场勘查的刑警队长张震站在我对面,他的身形在晃动的警灯阴影里显得格外高大,
几乎挡住了天花板惨白的光线,投下一片沉重的压迫感。他的脸藏在灯光的暗影里,
只能看到线条冷硬的轮廓和那双锐利得如同鹰隼的眼睛。那双眼睛,此刻正像探照灯一样,
毫无遮拦地、审视地盯在我脸上,似乎要穿透皮肉,直接窥探我颅腔里每一个颤抖的念头。
“能再复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