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…行吧…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。五百块,
又他妈是五百块!钱扒皮扒一层,老刘再剜一块,我这头牛马,还能剩下几斤几两肉?
电话那头传来老刘心满意足的“哎,这就对了嘛!回头把下月房租转过来啊!
”随即又是干脆利落的挂断忙音。5 水牢中的挣扎我捏着手机,
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狭小的客厅中央。头顶上,那“啪嗒啪嗒”的声音陡然变了调!
不再是之前那种缓慢的、间隔的滴落,
而是变成了一种急促的、连续的、带着某种不祥粘稠感的“哗啦——哗啦——”声!
就像…就像有人拿着一大盆水,在楼上对着我家的天花板猛泼!我猛地抬头!
只见厨房天花板正中央那片深褐色的“地图”,此刻如同被赋予了生命,
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散、蔓延!浑浊的水流不再是滴落,
而是像小溪流一样顺着裂缝汩汩涌出,沿着墙壁蜿蜒而下!厨房地砖上,
积水正以惊人的速度汇聚、上涨,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天花板上剥落的灰皮碎屑,
像一锅正在熬煮的、令人作呕的泥汤!“操他妈的!”一股血直冲头顶!我什么都顾不上了,
什么屁味香水,什么监控摄像头,什么狗屁房租!眼前这破屋子眼瞅着就要变成水牢!
我手忙脚乱地冲进卫生间,抄起洗脚盆、脸盆、水桶,又冲进厨房,
把能用的锅碗瓢盆全搜罗出来,手忙脚乱地往那不断扩大的“瀑布”下面塞!
冰冷的、带着霉味和石灰粉的脏水砸在盆底,溅起老高,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、脸颊、衣服。
然而,这点杯水车薪的抵抗,在越来越猛烈的“天灾”面前,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!
水流越来越大,裂缝像蛛网一样在灰暗的天花板上疯狂蔓延!几个盆子眨眼间就快接满了!
我像只落汤鸡一样,在越来越深的积水中来回奔忙,倒掉一盆,又赶紧塞回去接,
冰冷刺骨的脏水顺着裤腿灌进鞋里,每一步都踩得“噗嗤”作响。轰隆——!
又是一声近在咫尺的炸雷!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!伴...